「你喜歡它嗎？」督導問。
「也說不上喜歡或不喜歡，其實就是⋯⋯（以下解釋500字）」
「好像要你表達『喜不喜歡一件事』不太容易對不對？」督導說。
好了喔，夠了喔，你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個老師跟我講這樣的話了。上一次是一年多前一個做家族治療的老師問我的，一年多來我果然沒什麼長進。
「你家後院有一台直升機，只要問到感覺，你就會想要逃跑。」還記得當年老師這樣說。
有些事情果然是要重複很多次，你才會漸漸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。星期天督導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，我突然頓悟了一件事情，其實不去說自己喜歡或不喜歡，是有很多好處的：
- 不用去承擔跟別人意見不一樣，別人會討厭你的風險
- 由於沒有表達自己的感受，所以當別人你真正的想法一樣或不一樣的時候，你的開心和難過也不會太多
- 麻痺自己的感覺去生活，可以在某一種安全的防空洞裡面，過著不好也不壞的日子
但是這樣做其實有很大的風險。因為別人不知道你要或不要，喜歡或不喜歡，所以他們可能會對你予取予求；再加上你太害怕表達意見會被討厭了，所以那些被阻擋的焦慮，就會被積存在心裡面。
不敢去「感受」自己喜歡/不喜歡的人，其實也是害怕被別人討厭的人，勉強自己說沒意見、沒關係、都可以，然後久而久之就發現，竟然自己也開始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。
然後就變成別人的形狀了。
忍氣吞聲變成弄假成真。
或許成功地避開被別人討厭了，但也意味著每一次你希望被別人喜歡，都要把一部分的自己給藏起來。
糟糕的是，面具戴久了你就更難確認，你最在乎的人，會不會喜歡真正的你。
「我覺得我可能沒有很喜歡吧⋯⋯可是我在這個過程當中得到了一些樂趣是別的地方無法取代的。」我說，我是小孬孬所以加上『可是』，其實喜歡或者是不喜歡是不需要解釋的，它就是一種內心真正的感覺（就像是你不會去解釋為什麼你不喜歡吃香菜）。
不過督導並沒有逼迫我，還是肯定我終於說出來了。
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的人，往往是因為害怕得罪別人。
一輩子都當好人，卻還是看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人。或許在過去的經驗裡，你不被允許表達自己，或者是當你表達自己的時候，並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。長久以來你就得到了一個信念是：表現自己是危險的。
如果你也跟我一樣，那麼或許你也可以跟我一起來做我在另外一本書上看到的練習*
- 我喜歡⋯⋯
- 我討厭⋯⋯
你可以用錄音的方式，或者是用打字的方式都可以，用這三個字當作開頭，然後自由書寫10分鐘。如果可能的話，找個地方把它念出來，把那些你從來沒有表達過的你自己，召喚出來（為什麼這一段話有一種中二感XD）。
.
如果你也覺得愛自己很難，那麼不如先從表達自己所愛開始。當你漸漸知道自己要什麼跟不要什麼，而且願意告訴別人你的需要和不需要，那個模糊的自己，也會漸漸清晰起來。
延伸閱讀
生命書寫：一趟自我療癒之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