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來到一個朋友介紹的據說很厲害的診所掛號,醫生其實跟其他我看過的醫生沒有太大的差別,不過有一個很棒的地方,就是他非常有耐心,足足跟我講解了15分鐘。
心裡的疤痕
他講了一段話我印象非常深刻:
「如同你可能看過的其他家診所或者是醫院所說的,耳鳴目前我們還不知道確切的原因,所以治療上面也比較不容易。你可以想像他現在是你皮膚或過往曾經受傷過後的一個傷口,像是一個疤痕,存在你的身體裡面,他對你不會產生危害,只是會有一個疤痕在哪裡,如果無法消失的話,就要學會與他一起共存。」
耳鳴這種東西很特別,你越是在意他,他就會好像越大聲,如果你忽略它,或者是專心做別的事情,就不會感覺到它的存在了。其實類似的觀念我聽過很多一診所了,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醫生說出來,就是有一種讓人家覺得很安心的感覺。尤其是他講的那一段話「把你的耳鳴當作是過往受傷所留下來的痕跡」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很打動我,想一想這不就跟心理治療一樣嗎?有一些過往原生家庭的影響,再也無法彌補或扭轉了,有些人可能必須懷抱著某種傷口繼續走接下來的生活,可是這並不構成他們停下來原地踏步的藉口。
當然,他們可以繼續怨天尤人、繼續怪罪為什麼這個諮商沒有用、那個藥物沒有用,可是其實幫忙並不大,他還是有新的人生問題要去面對,不能夠一直活在過去那個時間點裡面。
同樣的我也一樣。我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藥物沒有嘗試、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到,所以耳鳴才不會好,我卻忽略了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:耳鳴不好並不是我的問題,而是他本來就存在那裡,就像是我膝蓋上面留下來的舊傷一樣,既然我能夠接受這個傷口存在,並且忍受它季節變換的時候帶來的辛苦,為什麼我無法忍受我的耳鳴呢?
他開了與之前類似的藥,大部分都大同小異,要嘛就是增加大腦循環,要嘛就是讓神經放鬆,畢竟跟耳鳴有關的藥物就拿錢,能夠嘗試的大概我也都嘗試過了。想說不然就試試看,如果三天有什麼改變,或許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感受也不一定。然後我覺得很有趣的是,他說了一段話讓我覺得有點希望:
「耳鳴這個東西蠻奇怪的,有人嘗試很多方法都沒有好,結果放著放著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好了;也有人好了以後,隔了幾年又重新復發。所以這可能跟生活習慣有關,要調整你的飲食、睡覺,如果吃好睡好,耳鳴自然會減輕。」
後才想到最近我都亂睡一通,晚上有些時候早睡有些時候晚睡,但白天都睡到中午、下午還睡午覺(現在天氣真的很好睡),都沒有運動,難怪身體才不會好。
第12個沙盤
今天還去做了另外一個治療,就是心理治療。
我很喜歡今天的沙盤,所以把它拍下來,用濕濕的沙子真不錯,可以弄出非常堅固的一座山。這是我第一次弄出很多不同的地方、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要分成這幾個不同區域的感覺。
右上角是湯婆婆的湯屋,掌控左邊的那個千尋去做一些清潔的工作;中間有一個老翁站在山頂上,一開始本來有點孤單,但我放了一個神燈可以讓他實現三個願望,並且放了一隻橘色的貓咪陪他(布瓦)。這個樓梯可以從山下慢慢地爬到山上,比較像是我在6樓的工作室。
左邊有一個霍爾的移動城堡帶領的小推車,裡面放很多的經營財寶,可能是象徵著我很有錢的時候、滿滿的感覺。堂屋前面有一個小男孩,兩腳伸到河裡面,滿臉愁容的樣子,又有點自在。
這談話我發現,其實我對於爸媽還是有很多的情緒,蠻多的時候會不想回家、甚至想要躲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面。因為這樣不好,但是我的治療師跟我說,「離開家」本來就是個體化歷程當中很重要的一段,父母有他需要面對的課題,而我也要開始去實踐自己的生命。